【佐三】天雨雪（D组，drama 3、4弹基础上原作向）
ATTENTION：
·逐渐找回记忆与爱情的D组双向箭头佐三。
·其他副CP向应该不明显（？）。
·雨作动词还是名词请随意理解。
·正片结束后有两个作为后话的小剧场。
1、
生命在教学楼的出口浪费了一分钟。
从这种没有收益的发呆中回过神来的三好暗自咋舌，尽管双腿还是没有前迈的打算。那在这里用不花钱的站票赏雨还不如回楼上的教室里的贵宾席。头发，潮湿，制服，潮湿，背包，潮湿，庞重的湿气给三好穿了一身令他不愉快的拿半干不干的面膜拼成的布料。
面前是预料之中的暴雨，呼啸的风助它作威作福。
他攥了攥潮湿的书包背带，帆布的粗糙纹理摩擦着手指皱起的皮肤。
暴露在这样的雨天，不管打不打伞，都只有湿透一个结果。
混凝土房檐、合金车顶、玻璃窗、叶片，各种材质的接触面一齐被翻了簸箕的蚕豆无差别地砸出不同音调和响度的噼里啪啦，偶尔杂几吼或闷或炸的遥远的滚雷，没什么旋律和节奏。三好只是看着门汀前溅起又被淹没的水花，路面低洼处的溪流，犯不着定睛细看、如风刮面粉的雨幕。拿出手机亮起锁屏瞥一眼16和冒号后每六十秒加一的数字到了几再放回兜里。
目前为止的人生，还没有什么是足以归在三好计划外的。
只不过出现了，计划内，棘手的。
雨明明倾泻得这么淋漓尽致，胸口却并不舒畅，脑的某个区域一片模糊。
2、
十四点过的天空暗得像隆冬的傍晚，找了不少茬儿的问题少年，撑着那张自认为极为好看的脸，别向窗的方向。景色和聒噪的老师的指责一样无趣，看他那张橘皮脸还不如窗上映出的自己更具观赏价值。
“现在才两点多哎？”波多野往后桌一靠，后桌的田崎也一起看向灰暗的天，“今天没把鸽子放出去真是正确。”
「昨天格雷恩老师的推特更新了，看起来日程提前结束了的样子。」小田切顺手发了一张截图。凡是给D组上过课的老师，个人资料多多少少都会被这个班的学生查知。佐久间不是那种大事小事都要发推的人，所以从出差那天小田切就开始实时通过她关注佐久间的动向。
“老师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吧，不要紧吗？”福本在屏幕上下滑刷新推特首页。
“福本同学，就算你担心也没有什么办法。”实井瞟了一眼LINE，抽出一张新的网点纸。
“要是下了雨，女孩子们不会来篮球馆了呐。”
“可以的话天天别来。”
“喂三好，别自我陶醉了，你惹起来的，想想办法啊。”神永用拇指戳了戳讲台上的眼镜橘皮脸。
“……”那个长老了的代课国语老师，三好实在不想理会，七个人无视他的闲谈气得他俨然一个红皮橘子，可以算是新品种了。“您忍不了D组的氛围，现在走对两方都好，作为交换，我们会在下课之前都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即使武藤教导主任问起来，我们也不会说您第一节课仅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的事情。”
那人憋得说不出话来，书用力一合，莽撞中碰翻了一盒粉笔在地上，愣住，咬牙切齿，夺门而出。
“呀咧呀咧，D组又不是参观见学的地方，五天换三个老师武藤教导主任也是大费周章，”不用说，武藤毫无疑问是首当其冲的，“三好同学，今天你的值日哦。”
“……真是的，才疏学浅还净给人添麻烦。”
放学后三好没有去吃福本做的抹茶红豆，而是留在教室里翻阅图书馆搜集来的历史纪实的资料。
听不见神永的八卦和男女世话，俯视时偶然看见自行车蓬下甘利骑出单车，波多野坐在后座咬冰棒，走的比平时早一些。视线之外的，三好也能想到，田崎在检查鸽子的数量，实井仍在赶稿，小田切替实井试玩新出的galgame。
佐久间老师在回来的路上……吗。
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时，三好已经成了学校中最后走的人，外面的天还是两小时前那么暗。
粉笔，归位，地板，干净，门窗，上锁，发型着装，一切完美。要说还有什么未完成的，那在三好关上鞋柜的一声响时，恰巧跑满进度条——
酝酿已久的暴雨落下洗礼大地的第一滴。
3、
近来端详镜中的自己时，居然会有「你是谁」的念头。三好惊讶于此，摆弄刘海的手一顿总会引起神永的询问和他不是疑惑而是带着期待意味的眼神。
镜面遵循光的反射的规律，可是里面的少年似乎有成年人的影子。东亚的种族却有着西洋人俊俏的五官，深邃的眼窝，直挺的鼻梁和轻蔑地上弯着的薄唇。
这绝对不是三好的自夸，然而人体的构造决定了不借助外物就没法看到自己的脸。被撞碎的旧镜子和购入的新镜子照出来的也是同一张，有意识地停在各种反光面前揣摩自己的三好，在被其他人暗暗吐槽自恋程度升级的同时，内心也在反省不是镜子有问题而是脑子有问题。
但是他又不知该从何怀疑那想法的合理性，明明荒唐。这既不是案件，也不是解谜，是凭空冒出来的想法，无从查证。
正值初中二年级是事实，三好有十二分的把握确信自己没有染上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普遍患上的、多年后回想起来会尴尬和羞赧的通病。客观与现实有被他一丝一毫地观察，过去却渐渐混淆，甚至有在昭和时代背景下做着不现代的事情的昨日记忆，仿佛自己在那个时代活过一次。
算的上是线索的考量让三好着手搜集历史资料，今天也没什么大进展，揣着重重心事在一楼近距离感受大自然的演唱会。
不是没有带伞，不过这种程度伞有什么用呢？即使是只有路边的摄像头，他也不想给出一副发型凌乱、制服湿垮的狼狈模样。
反正这种程度的暴雨，持续不了很久，而且在雨停之前……
有车轮劈开水面由远驶近的唰唰声。
双重估计，三好把握十足，转过身对着一楼大厅的玻璃门，给额前吹散的发丝整出一个自然的弧度，检查衣领下摆裤脚鞋面。玻璃上映出拐进校门停在台阶前的车身的影子。
而且在雨停之前他确信这雨将成为来者请他搭顺风车的理由。
车窗缓缓降下。
三好在心中暗数着，三，二，一——
“三好？”
穿着短袖白衬衫的少年应声转身。
“是的，佐久间老师。”
等您很久了。
4、
如果新学期第一天没有在街角撞上这个男人的话，自己也不会记忆混乱。那时有一片高亮的不明物体在眼前一闪而过，虽有不适但太过短暂，三好只当是被镜子碎片反射的阳光晃到了眼，也忽略了抬起头看到那张脸时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初次接触的事情却似曾相识，这种事情大概每个人都有。费一番脑力去想在哪里发生过，是梦里吗，是过去吗，通常是想不起来的。
情况在三好与他的新班主任相处时尤其多。
与佐久间一前一后地走在教室到办公室不足百米的走廊，三好盯着那深灰的西装和宽阔的脊背，仿佛最近才与他在并不很明亮的楼道里这样走过，土黄的墙壁，军绿的墙裙。可是学校的墙是白色的漆。
解剖学的书因为无聊被三好搁置，可三好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出他衣料下优美健壮的肌肉线条，何处起，何处伏，像亲手摸过一样，每每想到这里脸上温度都会不自觉地升高。
佐久间被他们八个人欺负——三好承认是欺负——的场景也是如此熟悉，只是地点像是在厨房，在和室，在宿舍……教师与学生住同一间集体宿舍不是很奇怪吗？何况本校根本没有宿舍。
三好几乎要把佐久间归为他的灵异现象，他本不相信反科学的怪力乱神，但是终究要用实践检验真伪。他主动去接触，每一次都有奇妙的旧识感，调侃这个正直认真的人着实有趣极了，因为后者也会随机应变，反应新鲜，让他乐在其中。
更多的时候，是三好故意设计的契机，他想要见佐久间，就要佐久间来见他，却制造出佐久间自愿的错觉。那个男人或为难或坚决地开口，就像现在这样，必是:
“三好？”
这个名字被叫一次，就掀开一层蒙着真相的纱，三好被迫近真实的兴奋刺激着，虽然他还是要压抑着成就感和计划通的愉悦，面带毫不知情的微笑回答:
“是的，佐久间老师。”
路过校门，佐久间模糊地看到教学楼前有个人影，明明看不清楚脸，直觉告诉他那个身高和体格应该是三好，驶近果然没错。
以三好的聪明程度，不可能没带伞，就算没预料到下雨，太阳伞也是有的。那是在等人吗？实井不和他一同回家，在教学楼出口说明没有去部活那也不是神永，忘带东西微乎其微，不排除神永忘带的可能性。这种雨天打伞也会淋湿，难道是因为不想沾湿而在等雨停？那为什么不在教室里坐着等？
佐久间想不明白，又不觉得能从三好口中问出结果，仅仅是唤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这个时间还在学校。”
“正在为回不去而苦恼呢。”少年歪头笑着，真的像是无奈的样子，书包的一根带子从他肩上滑落。
真是两句寒暄的废话，佐久间想，载他一程也好，一来是不能放着自己的学生不管，二来可以知道空白档案上没有的家庭住址。
“我送你回去吧。”
“没问题吗？这可是学园长安排的公车。”
“没关系，现在送你比较重要。”有没有责任最后还不是佐久间担着，他已经十分了解这八个问题学生的这些地方。
“那我要坐副驾驶。”
“……”不这样计较细节就不是三好了，“好好，我知道了。”
佐久间把车掉了个个儿，三好抱着包坐进来，接过手帕擦拭着拉开车门留下的雨水。
5、
车里有女士香水残留的味道。啊啊，是这样啊，三好简单地推理得出。辛西娅·格雷恩，本校外聘英德双语外教，夫妇二人经常因工作不在家，女儿艾玛和甘利相处不错。甘利和波多野早走，是预想即将来临的暴雨，而艾玛一个人在家害怕打雷，之类的。佐久间老师先送格雷恩老师到家，大概是碰上了出门迎接的三个人，说了几句话，才比估计的来得晚。
甘利，波多野，差点乱了我的计划。
三好低眼垂眉，倚向座椅，平静地呼着气。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触发什么潜藏的印象。按照三好的猜想，一度发生过的场景再次上演时，才会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他的余光察觉到一只手的靠近，是佐久间摁亮了外循环的开关。
“没关系。”按这个班主任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对人妻出手的，三好不为此担心，却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难以言喻，不由得皱眉。
“抱歉，冷吗？果然还是关了？”暴雨天必然要关紧车窗，格雷恩女士表示有些冷便没有通气。佐久间本以为要求精致的三好会介意气味，不过皱眉的反应也许也是怕冷，毕竟这个少年看上去的匀称身材还是偏瘦的。
“不，不用。”
“这往前，再怎么走？”
前面是上任镜子牺牲的转角，佐久间是在问通向他家的路怎么走。
“请右转。”
三好撒了谎，无所谓的，条条大路通罗马，总可以转到正轨上，待到雨停时便可以以此为借口下车，家庭住址仍是秘密。
没有神秘感的话，你就不会自愿地一脸困惑又为难地看过来了，即使我站在教学楼门口那么显眼的地方。
竹席为夏天而制，套在车座椅上，三好侧脸贴着椅背，假装看着窗上斜下的细流和窗外滂沱的景，实则盯着窗里的另一个人。
他只是想多看这个跟他的谜团有关的人一会儿。
班主任换了又换，最终落到这个人肩上，特地为打碎镜子的事道歉让三好考虑多留他几个月，后来才意识到，大概是气不走这位认真负责的老师了。
正经师范大学博士毕业，仪表也算英俊阳刚，男生女生都谈得来，工作认真负责，不过监考也是出奇的严。学生之间早有传闻，谁都想当他的学生，谁都不想被他监考。说他耿直有点略显笨的意思不太合适，就是这样的人才会被调来D组，三好闭目养神。
只有八个问题学生的班级，人数少，头脑聪明，却会有独特奇葩的见解和思路。上课被挖苦，下课被作业的歪解闹心，一年以来是各科老师，尤其是作业批改工作量大的国文老师所不耐烦的。这个男人却把作业本上积压的旧账一五一十地批阅了过来，那些“奇思妙想”也用红笔注明了看法或吐槽并叮嘱「最好以参考答案为准」。
佐久间老师，您已经意识到我们是直接对学园长负责，接受我们的与众不同了呢。不然，您也不会抛开教材局限，留出课上时间让我们自由讨论；还与其他老师商量调课，带我们去听讲座；包括格雷恩外教在内，学园长会给D组请来各界的讲师进行特别授课，您有时会一起听；武藤教导主任的退学威胁也只当作厌烦的耳边风。
不得不说，他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一个念头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就像与狙击镜里的目标视线相合，三好猛然睁眼。
余香，循环气……我的反应……我…的……——专注过头，突然事情有趣起来，惊讶又新鲜的笑看在三好自己眼里。
该不会，我在从你身上寻找的同时，也成了你遗失的拼图吧？
6、
他们是为什么被分到这个班的呢？或者说，他们的问题出在哪儿呢？——闲得无聊时佐久间常会思考这些事情，他始终觉得他们身上是有不少优点的。
那个身高将及自己肩膀，语气轻柔又高傲的男孩子留给他过目不忘的印象，当然撞碎镜子是另一回事。
论智商，这几个少年在高水准不相上下，也许三好更机灵几分，还具有令他欣慰和羡慕的出色的领导能力。另一方面，佐久间没有过问他人，按他的审美和对成年样貌的预想，比起甘利和神永在通常意义上的帅气，三好作为男性，实在是有点儿，美得过分了。
为什么会有说不上清晰的成年样貌的预测，佐久间也不清楚，只清楚在熟悉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之后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大片留白的学生资料为佐久间提出了观察他的学生的最初的理由。修学旅行的归程巴士上三好主动坐过来，竟会靠在自己肩头睡着。扶他醒来时无意间碰到过三好的头发，佐久间不禁想他一天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才能使这样柔软顺滑的头发维持满意的发型。
烈日下的三好也会忘涂防晒霜，但是不管怎样佐久间也看不出色差，脸和手臂与架腿而坐露出的脚踝一样白皙。
三好爱照镜子，却不化妆。要说初中男生化妆发生在D组的学生身上，事到如今作为已经带了一学期的班主任也不会惊讶。佐久间明知那两弯薄而艳红的唇是造物主的馈赠，还是忍不住确认三好喝过的杯口是否留有印记。
他有意识地避开那双猫眼儿，万一这敏锐的小动物发现了他，再想观察可就难办了，尽管他想知道是藏掖着怎样的想法和不能说的经历沉在眼底把那对瞳染得比那酒红的发丝还要深。
后来他发觉自己应当是真的被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吸引了。课上讨论时常一语中的，瞄着要害发表天才般的深刻见解。或许其他人也很出色，不过佐久间更愿注视着三好罢了，不排除他的强迫症和洁癖，有点神经质其实也蛮可爱的。
有许多待解决事项会麻烦到三好，在他眼下，三好嘴上略带嫌弃，最后还是会出手帮忙。他主动接触过来时，佐久间也会忧虑是不是这个聪明人察觉了他而将计就计。
少年住进了他的眼睛里，在他阖上心灵的窗户时，又住进了他的梦里。梦中佐久间醒来时，青年模样的三好侧卧在他身边，轻轻拨动他额前的碎发，说着「就这么留着吧，不要剃了」。与他交换一个绵长深情的吻，然后起身，从一扇不知何时出现的门离开。佐久间意欲起身挽留，却动不了，白色的被子与床单是厚重的皑皑白雪，刺骨的寒冷几乎将他冻僵。于是梦戛然而止，现实中醒来时，房间里只有爱猫约鲁蹭过来的尾巴和胡须、忘关的窗户吹进来的冬夜的风、以及盖了一半的被子。
佐久间一边自责，对自己重要的学生有如此非分之想，一边竟觉得没什么不合理。最终，他的目光总会被三好夺去。
就像刚刚，他对着玻璃突然翘起嘴角，还有那惊喜的神情。
“雨中有什么有趣的吗？”
“没有，没什么特别的。”
他面向前坐，佐久间决定以此为突破口打破沉默。
7、
“关于我出差的详情，你知道吗？”
“是的。”
不出佐久间所料，这种程度的情报，他们还是知道的。结成学园长的熟人沃尔夫教授在邻市举办为期五天的公开课，学园长本人不愿出面，特别派佐久间去交流，格雷恩女士作顾问。
“前面的路口？”
“请直走。”
“沃尔夫教授带着一个博士生，名叫约翰，是个勤勉端正的小伙子。”
“那位约翰先生和您分享了什么吗？”
“啊啊，是这样的。”
佐久间在红灯前停下，从包中拿出两张特意夹在笔记本里平整的门票，递给副驾驶上的少年。
“……”少年接过。
“这之前你看过这个画展的传单吧，还记得吗？”
三好当然记得。传单的背面印刷着各展厅的概况一览，其中一展厅展出的是一位二战时期日裔在德画商的个人收藏作品。画商令人惋惜地英年早逝，三好并非不喜欢这种结局，只是那位画商的名字拖他陷入无法挣脱的违和感。传单被他折好放入书包的夹层，渐渐遗忘，三好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
“您…看到了吗……”三好怔怔地抬起头，异样的感觉烧着大脑皮层，他直感他绞尽脑汁调查的真相呼之欲出。
“偶然路过。”
事实是佐久间的推测，除了画展两个字印刷得比较大，他并没有看清海报的内容。但他绝对不会告诉三好，自己是从他的唇语中读出maki katsuhiko这几个连起来像人名一样的子音，在收下写着相同读音的人名的票时回想起这回事决定碰碰运气。
“本来是给我和格雷恩女士的，不过我并不懂美术这方面，格雷恩女士提议给D组的学生，她是很欣赏你们的喔。所以我就带回来了。”
红灯的倒计时进入个位数，佐久间握上方向盘。
“我是觉得这个很合你的品味的，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确实很合，真亏您观察得这么细致，可这已经不是我脑内混乱处理的重点。
“那再好不过。约上同样喜好的伙伴一起去吧。啊、那个叫真木克彦的画商，约翰也很认同他的审美，需要的话可以替你联——”
“如果我说想和佐久间先生一起去的话？”
名字被叫一次，就掀开一层蒙着真相的纱，「真木克彦」四个字从佐久间口中一出，把蒙着的盖着的掀了个底朝天。
“哈？”
佐久间愕然，他既不明白三好为什么要约自己这样的外行人，也不明白突然改变的称呼是唱哪一出，这个妖精的脑回路他从来捉摸不透，绿灯亮起他只得疑惑地松开刹车驶离路口。
“请把车开到前方路边的停车区，听我说。”三好看得出司机心不在焉，他可不想又在恶劣天气出交通事故。
“啊，好。”
书包被放到腿和车门之间不碍事的地方，三好长舒一口气简单平复心情，注视着交错的十指，轻描淡写地开口。
“那个时候，德国也像现在这样的势头，呼啸着暴风雪，真是好冷呢。日本呢？也那么冷吗？”
“你在说什……么…”
语言已经不受控制，噼噼啪啪打在车窗上的雨，分明砸得佐久间头痛，耳边有冲击钻似的嗡嗡作响。
“信你收到了吗？我估计的时间还是挺准的。你在车站等了多久？有没有觉得是我又耍你了？之后又是谁告诉你的噩耗？”
三好转过脸，对上佐久间参透人生一样大彻大悟的眼神，不禁笑了起来，笑得双肩颤抖。
“真是的，跟以前没两样，纸糊的窗户，总得我点拨。”少年松开安全带。“佐久间先生，您想怎么样呢？要么在这里等到雨停，我会走回家；要么带我去您家做客。”
当然是后者，他很想回答，却被纤细的手指抵住。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劝您放弃打探我的底细，不过您也不是完全没有益处，”他软声软气地吐着字，威逼利诱充满自信，另一只手臂勾上佐久间的脖颈，“一则我是28的内在，13的身体，算是便宜您了，是这样吧？二则当今的时代，您足够干涉我的未来。”
佐久间抓着三好的手腕从面前移开，软而温暖的唇有着少年喘出的气息。
“佐久间先生，余生还长，拜托您了。”
ANNOTATION：
·真木的抽屉里有与友人来往的信，D里的间谍的任务只有间谍本人和结城知道，不剃头发=不参军。
·明目张胆的三好和大智若愚的佐熊相互（做得到吗hhh）制约是我的佐三，动画和drama里忒耿直了，啊……好想看小说里佐熊对武藤嘲讽的莞尔一笑啊
·姑且说明一下我站的CP：佐三、甘波、蒲实、田神、福切。
·还有啥……等我想起来再补充在评论里吧，那么，小剧场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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